第三章：血与泪之夜（4）
你………”风间琉璃忽然将身子前倾，飞起一脚踹在了樱井小暮的腹部，“别光顾着耍帅，她的脚已经和你的要害近在咫尺了。”
“喂喂喂，这么狠吗？我告诉你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路明非无语的吐槽到。
“她是死侍，这点攻击连给她挠痒痒都算不上，而且她也不算是………”风间琉璃的话音刚落，樱井小暮缓缓扇动翅膀止住了后飞的趋势，稳稳的悬浮在了离地5厘米处，看得路明非目瞪口呆。
“现在，你准备怎么收场？”风间琉璃一脚踩在不远处的蜘蛛切刀把处，将其弹飞在空中，然后在它旋转着下坠时，稳稳地接住了它。
“这个。”路明非从挂在腰间的硬质方形战术盒里掏出了一管装有黑红色液体的注射器，“死侍胎儿的血制成的血清，一定程度上应该有抑制的效果，虽然我也不知道对完全体的死侍能不能有效果。”
“你随身带着这种东西？”风间琉璃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毛。
“它也有促进血统活化的作用，这取决于血统浓度。本来是为了以防万一给我自己用的。”
“那就试试吧，我拖住她，你负责注射。”风间琉璃跨出弓步，横刀侧立，和路明非背靠背的同时举刀，进入了战斗状态。
下一瞬间，樱井小暮忽然间双翅猛震，利爪的金属光泽在空中划过一道淡淡的银光，掀起的飓风将残存的玻璃震得咔咔作响。
风间琉璃率先动了，他单手握刀，跨前一步的同时微微下蹲压低右半身，将腰部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自上而下斜抡出一个仿佛新月月面般的半圆。
碰撞的巨大反震力将源稚女的虎口震裂，流出了一缕缕鲜血。
路明非紧随其后，并在风间琉璃挡下樱井小模携带着无可匹敌之势的第一击后，迅速超过了他。他左手反手握刀，趁着樱井小暮力竭，轻而易举地挡开了她仓促的第二击——她的脖颈已经近在咫尺。
然而这时，异变突生——源稚生的王权领域结束了！
尽管橘政宗和樱已经拼尽全力斩杀死侍，可余下的龙形死侍依然不在少数。
下一秒，一只龙形死侍率先出现在了风间琉璃的身旁——两个同样鲜美诱人的美食，一个刚刚才给他们造成了致命伤，而另一个相比之下简直毫无威胁。
猝不及防下，风间琉璃只来得及回刀格挡——死侍被改造成刀锋的双手离他的双眼只有十厘米左右，然后他便和扑来的死侍一起飞了出去。
而没有了风间琉璃阻挡，樱井小暮立刻抓住机会，直接向着路明非的颈动脉撕咬而来。
局势，在瞬间反转——眼看着右手的注射器已经无限靠近了樱井小暮的颈动脉，而左手握住沉重的刀，毫无疑问是来不及挥过来格挡的。路明非，生死一线！
这时，路明非却忽然做出了最危险的举动——他松开了左手的弑君者。在这混乱的局势下，失去武器的一瞬间，便相当于失去了自保的能力。
然而，这却使得他来得及将左臂回挡在了面前，在骨头碎裂声传来的同一刻，注射器也狠狠地扎在了樱井小模的颈动脉上。
随着黑红色的液体注入，像是吃了安眠药一样，眼前那双冰冷的黄金瞳一点点黯淡下去并逐渐闭合，龙化的症状也在缓慢消退。
这让路明非十分尴尬的移开了目光，在他费力地把血肉模糊的左臂抽出后立即把黑风衣盖在了樱井小模的身上。
“风间琉璃，赶紧把那个龙形死侍解决掉，过来接着你的女孩。”路明非的话音刚落，忽然间一道巨大的黑影笼罩了他——紧随其后冲出的龙形死侍到了，看起来它似乎不在意在享用主食前先吃他这个甜点开开胃。
然而下一刻，风间琉璃笔直地挥出蜘蛛切，刀锋在那一瞬间好像突破了音速，黑影振动骨翼想要闪避，但已经来不及了，蜘蛛切带着清光扬起，死侍的骨翼带着半边身体裂开。
它从中间被砍成了两段，断裂处光滑如镜，喷涌而出的鲜血像是急促的雨滴。
“成功了？”风间琉璃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从路明非的身侧传来，在他身后不远处同样是断成两半的死侍。
“好像是的，但我也不知道等她醒来会是个什么生物。”路明非把樱井小暮交给风间琉璃，隔着风衣，依然能感觉到鳞片坚硬的质感。
风间琉璃接过昏迷的樱井小暮后，忽然间抬起头盯着路明非：“………Sakura君，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啊？我不认识她啊。你的家人除了象龟也就只有一个妹妹，看这模样怎么也不可能是你的远房七大姑八大姨吧？”气氛刚刚有些轻松起来，路明非就开始忍不住飙烂话。
“我，有妹妹？”风间琉璃却敏锐的抓住了他烂话中的关键点。
“啊？这个………”路明非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樱有些焦急的声音忽然间从一旁传来，“你们，能不能先从这里撤出去在闲聊？家主要撑不住了！”
源稚生此时正拄着刀在原地保持站立姿势硬撑，死侍正煽动着翅膀围绕着他盘旋，似乎只要他露出一点体力不支的现象就会蜂拥而上，到时候就算有橘政宗和樱警惕的守在他的身边，也无济于事只会被一起淹没。
在见识到风间琉璃一刀一龙恐怖的战斗力后，这群还没冲到他们跟前的死侍就好像墙头草一样，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包围了看起来更好欺负的源稚生。
“喂，你这么轻易就把死侍斩成两半了，赶紧去救你哥哥啊。”路明非也学着风间琉璃的动作，将掉在脚边的弑君者一脚踩起，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堪堪接住了它。
“Sakura君你是把我当成人形巨龙吗？刚刚我是开启了局部龙骨状态，才能把力量集中连续斩断两条龙形死侍，但这更加消耗体力，哥哥那儿围着的至少还有十五条，本来我就已经受了伤，凭我现在的身体状态，最多只能再秒杀掉三四条。”
“啊？那岂不是杀完三四条后，你们两兄弟俩就都跪了？就剩我这个半残的能干什………”路明非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从中传来把人熏得头晕眼花的腥风。
电梯变成了一个沙丁鱼罐头，死侍们的长尾彼此纠缠着，填满了轿厢，苍白的人面在窸窸窣窣的蛇尾旁闪现。
这一批是蛇形死侍，但它们魁梧健硕，凶蛮的肌肉呈现出生铁般的色泽，不难想象出这些肌肉能爆发出何等的力量。
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午夜十二点钟。钟声听在耳朵里异常地寒冷，东京在这场暴雨中似乎变成了鬼影重重的中世纪城市，教堂上的青铜古钟在轰鸣，魔鬼在阴影中撕声狂笑。（这三段描写来自龙三下原文）
“真是………糟透了！”路明非咬着牙说。
“两个伤员、两个失去战斗力的、算上我能正常活动的也就两个人，这种绝望的情况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有什么对策。”风间琉璃和路明非在举刀和蛇形死侍群对峙的同时，缓慢的向源稚生靠拢过去。
“这种时候只能赌命了吧？”路明非苦笑着回答。
“我们有资格把命压上赌桌吗？”风间琉璃轻笑道。
“要知道，东京塔是网状结构，所以就算坍塌也很容易形成三角稳定结构。”路明非一只手无力的垂在身侧，“不过现在这情况不太方便啊。”
“什么意思？”风间琉璃诧异的问道。
“来不及细细解释了，总之一会儿我们冲过去的时候，你负责干掉象龟附近的死侍。”路明非话音刚落，与他们对峙的蛇形死侍群对鲜血的渴望最终压倒了恐惧，它们像是铁青色的潮水一般，伴着鳞片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蜂拥而来。
“就现在！”
风间琉璃猛地向前冲出，刀光像是银色的星辉般一闪而过，在他面前的两只龙形死侍的身形出现了短暂的停顿，随后月光从它们断成两半的身子中间照过来，血色的雨滴像是刀斩瀑布后的从天而降的大雨，喷涌而出。
路明非借着风间琉璃开路猛地冲进了包围圈，他用力将弑君者掷出，狠狠地插在了一个正朝着象龟扑去的死侍身上，与此同时打开通讯歇斯底里地大吼道“老大，开炮！”
一秒钟后，冲天的橙红色火光在主瞭望台和特别瞭望台之间炸开，轰鸣的爆炸声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地面在强烈的震动后紧接着龟裂开来，失重感在瞬间传来。
水银蒸气在他们坠落后紧接着在上空的死侍群中爆开，朦胧的雾气中却藏着阴冷的杀机，尖锐嘶哑的嚎叫像是地狱承受着酷刑的恶魔。
水银蒸气使它们的鳞片上出现了大片的水银斑，过于密集的阵型让水银爆裂弹的威力得以最大程度的发挥。
源稚生在最后一刻，用尽仅剩的力气抬起了西部守望，把六颗水银爆裂弹呈六芒星状一气打了出去………
箱式改装车像是一头狂怒地犀牛般在死侍群中横冲直撞。
那些从地下停车场涌出来的死侍并不足以奈何这个达到160km/h高速的暴力铁皮，也多亏了驾驶人的高超技术，它们一个接一个的被撞飞却没有一个能够贴在底盘或者挂在车上的。
“话说，以这辆笨重大车的引擎，加速没有那么快吧？”乌鸦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他此时正和夜叉一起站在后面的武器库中检查着装备。
“这个啊，我呆在车底的时候做了做点手脚，关掉了它的限速才达到了现在这种暴力的效果，虽然这样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报废，但足够支撑我们撤离了。”恺撒娴熟变换着挡位的同时大吼着回答——他们的周围是死侍此起彼伏的尖锐啸声。
“什………！”乌鸦还没来得及大吼出声便被恺撒打断，“喂，快冲出来了，你们俩谁过来替我驾驶。”
他的话音刚落，箱式改装车像是碾压过什么的触感紧接着传来，短暂的腾空后重新稳稳地落地——前方，东京塔已经近在眼前。
“那你干什么？”夜叉一边换位一边问道。
“我？马上你就知道了。”恺撒走到武器库的一个角落，拎起了一把PF89式单兵火箭筒。
“你疯了？搞不好这会把整个东京塔都炸掉的！”乌鸦惊异的大吼。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帮他们摆脱铺天盖地的死侍群？”恺撒微微偏头，语气冰冷。
“我………”乌鸦一时语塞，而趁他晃神的这一瞬间，恺撒已经差不多戴好了防噪耳机，他打开武器库上方的压力阀，带着火箭筒翻上了车顶。
“乌鸦你放轻松，火箭筒而已又不是俄罗斯萨姆16那种低空防空导弹，顶多炸一半咯。”夜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高速行驶中迎面扑来的剧烈狂风差点将恺撒掀飞出去，幸好他及时抓住了压力阀附近的固定把手。
这时恺撒反而开始庆幸自己穿的是战术服而不是风衣，在这种情况下丝毫不兜风的战术服不知道比风衣方便了多少倍。
“希望别用到这个最终方案。”恺撒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右脚扣在了固定环中，扛着火箭筒缓缓单膝下跪。
通讯器就被固定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开着镰鼬即使是在呼呼作响的狂风中他也能清楚地听清从中传来的声音。
没过多久，通讯器开始响起了一阵只有双方都打开通讯才会有的沙沙声，这让恺撒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路明非声嘶力竭的声音骤然响起。
“老大，开炮！”
“收到。”恺撒像是自己回答自己般小声说道，紧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小弟都这么拼命了，我这个当老大的可不能掉链子啊。”
他关掉镰鼬，把故意留出的左耳也扣好耳机。光学瞄准镜中，东京塔重重叠叠的网状结构清晰可见。
下一刻，火光乍起，轰鸣响彻！
发射的反作用力甚至让车子不受控制的顿了一下，火箭炮出膛掀起的逆流狂风让恺撒金色的发丝在空中犹如缕缕耀眼的阳光般狂舞，那双在黑夜中亮起的黄金瞳里流动着像是午夜大海中的灯塔般，坚定而认真的光。
“Perfectly。”一个响亮的响指轻轻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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